子弹进入了顾城的身体。

红点依然在他们身上徘徊，他猛地拉倒朱砂，抱着她打了几个滚，在她耳畔温声道，“抱紧我，别怕，也别乱动。”

朱砂吓得魂飞魄散，听话地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。

接着又一顿扫射，子弹打在附近的石头上噼噼叭叭地响。

他搂着她在草丛中匍匐前进，小心寻找掩蔽物，被迫向深山的方向躲逃。

朱砂怕他失血过度，用手紧紧地按住他的伤口。

爬了几小时，已经远离事发地，顾城才松下一口气，停下来休息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她担心地问。

“没事，没伤及要害。”子弹在肩胛骨的位置，男人从脚裸取出一把小刀，递给她，“帮我将子弹抠出来，我自己不好抠。”

天还没亮，一片黑暗，她只能看到一点点皮肉被翻起的轮廓，“我看不清楚。”

“你跟给鸡拆骨头一样，想像着弹头在什么位置，将它抠出来就好了。”

朱砂拿裙子内衬擦了擦满是血污的双手，闭着眼屏着呼吸轻轻地往他伤口上摸去，认真感受弹头的存在位置，再拿出小刀，往弹头上方用力一刺，再猛地一转刀身，弹头脱离肉体，还顺带清理了伤口周围的硝烟。

她将抠出来的弹头递给他，再撕着衬衫当绷带。

微弱黯淡的月光洒在她精致而邋遢的脸上，头发凌乱，衣衫不整，像只被蹂躏过的兔子般娇小柔弱，楚楚可怜。

他本来已经做好伤口被捅成马蜂窝的准备，结果她一刀给解决，弱小，但也不是那么没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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