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露抬起头，借着明灭不定的灯火直直看着眼前的人：“你我是乡，我知你天生有手绝活，分毫不差仿人字迹。”

江铨面上一白，刚喝肚的酒化成泼天大火，烧的他浑身滚烫起来：“你……你说这个做什？”

“皇宫是个斗兽场，一着不慎就要落了他人算计。嫔妃绞尽脑汁争荣，后位虚悬，个个如狼似虎般盯着，谁都不愿意看着别人生皇上第一个孩子，母凭子贵坐了那位置。萱妃有，本就凶险。孙大夫是个通透的，不愿意趟这浑水。孰料防这个防那个，终究还是被人算计了去。人人都说她胆大包天，敢公然谋害皇嗣。她一个冰雪般聪颖的人，怎寻死路，留了那张要人命的方子呢？”

江铨失了魂般坐着，一句话也说不来。

又听凝露道：“背后那人实在歹毒，惜做法不够高明。当皇上冲龄继位，多虎豹豺狼要谋他江山，硬是被他一个一个整治去。到如疆土无虞，海升平，这都是他一人之力。一个黄小尚坐得稳皇位，知有何等机谋，更何况是他现在。你仿人字迹栽赃于人，这等拙劣手段，他根本想都不用想就一眼看穿。这几日明里暗里他调查过多人，所为何事，你会不知？你再这样侥幸，人头落地不过是迟早的事。”

凝露扶着桌角站起来，往前走了几步。临门时，回头看着一片漆黑中那双死寂的眼睛，说道：“江铨大哥，凝露谢你一直记着我。若非想让我过上好日子，你也不会贪图那点银子。惜你我都是无福的，过不上你说的那种日子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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