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陆陆续续上齐，狄振威称得上温柔地问他：“够吗？再点些吧。”

“差不多了。”狄陵要是真放开了吃，吃到老板关门。

狄振威转过头，悄悄擦了擦眼泪，又装作什都没发生，给狄陵倒了一杯水，放到他手边。

“你长大了，你妈妈要是看见，一定很欣慰。”

狄陵拿筷子的手顿住，复又低头继续吃。

“你好好念书，就算只是个二本也没关系，以后想做什就做什吧，我记得你好像有段时间很喜欢画画，现在还画吗？”狄振威宛如寻常人家温和的长辈，轻声询问道。

狄陵没有理会他，狄振威或许明白狄陵不会给他好脸色，扯了扯嘴角，垂眸凝视水杯里竖起的茶叶，“这些年，让你受苦了，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叫我一声爸爸，没关系，看到你现在健健康康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“剩的，我以后再和你妈告罪吧。”他低声呢喃。

喝完最后一汤，狄陵擦了擦嘴，又给小灯泡擦了擦，小灯泡抬起小爪子拍了拍己圆滚滚的肚皮，乖乖钻回菜篮子里睡大觉。

狄陵的食指拨两小灯泡的耳朵，敛唇看向狄振威，“说说吧，我的身世。”

狄振威似乎早有心理准备，他交叉的十指扣紧，吐一浊气，“很多年前，那时我和你妈还在念大学，有一年我去旅游，在山里迷路，我还受了伤，她那瘦弱，却没有放弃我，搀扶着我到处找路，最后累到疲力竭。”

提起往事，狄振威眼眶通红，他拿一根烟，本来想点，是想起狄陵在这，又放，“夜晚的山林非常危险，我身上的血腥味，引来了野兽，我让郁英快跑，她害怕得全身发抖，也没有松开我的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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