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更加黯淡去：“你跟了我这多年，这回，怕是要被我拖累了。听闻清才人那边的绿已经被押走，我想来想去，押你去问话也不过是早晚的事。”

思兰后脊直发了一阵凉，冷汗涔涔渗来，弄得一阵黏腻。

这些事，她这几日也不是没想过。只是想来除了怕也别无他用，每每都只好硬将杂念放，颇有一种安然等死的麻木，麻木之余也就不记得怕了。

眼她这样冷不丁地直言提起，倒将思兰心里那股子麻木激了个粉碎，恐惧也腾了起来。

“不会的……”她张惶摇头，“不会的娘娘，皇上看在您的面子上也……”

“我哪还有什面子。”贵妃嘲一笑，放针线，执起她的手，“若有人来押你去，问你什，你就招什吧。我的命不是你保的，倒盼着你受点罪，活着来，日后还陪着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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颐宁宫里，绿被扔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头待了一整夜。她怕极了，头半夜不敢睡，临近天明时才撑不住昏昏睡过去，前几日在宫正司受刑挨打好像都不如这一夜难熬，晨光熹微间门声吱呀一响，反倒让人心里头一松。

绿连忙爬起来，个积年的老嬷嬷先后进了屋，绿被她的气势吓住，不觉地往后一跌，靠向墙壁才没摔着，惊恐不已地看着她：“嬷……嬷嬷……”

为首的墨竹打量着她：“瞧你也不是个蠢笨的，太后娘娘想知道什你都清楚。劝你己说，大家都省些力气。”“奴婢……奴婢冤枉！”绿瑟缩着跪地，连连叩首，“才人娘子小产奴婢不知道是怎回事！太后娘娘明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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